宋汀洲沉默良久,示意王胜英。她轻咳两声,“现在公司里的事务你多少也需要接触一些,我现在就坦诚地跟你说说咱们公司的状况。”
虚伪的笑容终于像开裂的树皮从她的脸上掉落。
“这跟谢待许有什么关系,”宋汀洲对她的本性早就有所了解,如今仍然有些不可置信,“您说。”
“小谢这孩子有没有跟你说过他们家族的根系和分支?”
“没有,但您跟我说他们家嫡系在美国。”
“对,”王胜英微微眯起眼来,“但是他们还有一支旁支,隶属谢待许叔叔家的,前两年就开始准备往国内发展,在国内市场算是新起之秀,最近很有起色。”
“您是什么意见?”宋汀洲点点头,死死盯住她。
“虽然他们嫡系跟我们本家并不冲突,但谢待许他叔叔现在的业务方向跟我们一模一样。再者,他们一旦有了谢家嫡系的支持,国内的市场基本是手到擒来,这会对我们如今的地位产生巨大的威胁,我绝不会允许他们发展到国内来。”
王胜英的声音一瞬间冷得像冰碴子,那一双眼睛里的神情一点都不像是一个意气风发的中年人,倒更倾向于老人——那种浑浊,没有一丝清明。
“所以您是想要我做什么?”宋汀洲明知故问。
王胜英没接茬,自顾自地说下去,“妈妈先前跟你说在忙公司的事,没时间去上海见你,其实也是为了处理这个麻烦。如今他们明里暗里地给我们公司下了许多绊子,谢家嫡系又自然不会帮外人,所以,我们必须和他们抢地盘,争资源。”
“这事牵扯不上谢待许。”宋汀洲面无表情地说道。
王胜英莞尔,“怎么会牵扯不上小谢呢?不仅有他。”
还有你呢。
“公司和家族的争夺,不应当波及学生,”宋汀洲说,“如今他一是在读研究生,二是谢家嫡系独生子。因此,我觉得您设想的东西并不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