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漉漉的,脏兮兮的鞋带,把手指都弄脏了。
晏子兰走了过去,下意识地弯腰想要帮顾泽欢系好鞋带:“我从前不是教过你系鞋带吗?你这样系很容易就散……”
顾泽欢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晏子兰伸过来的手,语气平静。
“葬礼要开始了,快点进去吧。”
晏子兰的手指停在了半空中,指尖不自觉地颤了颤。
又过了半晌,她才应了声:“知道了。”
葬礼开到一半,林思思的生母才带着一队浩浩荡荡的亲戚姗姗来迟,个个都生得体量不轻,不像是来参加葬礼的,反倒像是来打架的。
说来奇怪,林思思并不像她生母,反倒肖似生父一些,只是眉眼间的锐利看上去倒有些她母亲的味道。
那女人倒生得不胖,也不显老,身材甚至可以算得上窈窕,五官都是锐角,狐狸似的往上勾挑,精明得很。
“晏子兰在哪?”
林远四闻声而至,来到女人面前压低了声音:“你带这么多人过来是想要干嘛,今天可是思思的葬礼,你非要闹得她入土也不得安宁吗?”
“林远四,你有什么资格叫思思的名字?”
女人抬手就是一耳光。
举座皆惊。
她流露出分明的刻骨恨意:“我把思思交到你的手里,你做了什么?你是怎么当父亲的?为了这么一个贱女人,连女儿的死活都不管不顾了!”
“大家都听好了!都过来评评理!晏子兰这个女人为了争夺我前夫的家产,故意虐待我的女儿,弄得我的女儿年纪轻轻就得了抑郁症,还让她那个儿子勾引我的女儿,教唆我女儿自杀!”
“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