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谢凌春与常千里不常往来,常千里虽权擅一时,但前期推行法度、整肃朝野、严戒苛捐杂税,颇有挽大厦之将倾的架势,只是后来不知因何缘故性情大变,专横弄权、滥杀百姓,将这大回最后一根本就风雨飘摇的梁柱蛀尽倾倒。
转生到这世上,除却祁征与自己,便只有眼前这老汉知晓此事,只是老汉对重生之术讳莫如深,缄口不言,因着前世深恩似海,便也作罢。
也算是谢凌春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倚靠。
行至谢家村头,那老汉摆摆手,“莫要忧心那小大人,一路他洒了你惯用的香,往刑山方向去了,兹是他在在那皇庭地界,没人能动他。”
谢凌春未及细问缘由,那老汉却早哼着曲儿驱着牛车幽幽离去。
印象之中这人确实不曾诓骗于他,谢凌春遂定了心,甫一回神,就见谢凌祎正挑着一担水,脖颈上搭着几串干红椒,自那村口水井紧走回家,抬眼见谢凌春,当即扔了木扁担,神情变幻莫测。
谢凌春见怪不怪,正准备如常地接应谢凌祎的拥怀,谁知谢凌祎纵身疾驰,转头跑回家去。
只见木桶外斜翻滚在青石地,倒轮到谢凌春风中无言。
他姐在家养汉子了?
拎着木桶敲开门扉,谢凌祎目光虚躲,讪讪将那谢凌祎行李安置,端了茶水稀饭,倒也不急于问东问西,脸上堆着笑,嘴间蹦出一个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