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条不算太窄却因为街道两边为了多拓展出来点面积的外遮棚子给挤得满满当当的小街中央,有一家特别出名的老店。
店门口只挂了两片布帘子,拼凑成了两个大字儿‘浴池’。
门脸很窄,门后却很宽。
一硕大的锅炉子就在门脸一侧的小窄夹缝之间,呼呼呼的烧的正旺。
负责往中间填一把柴火亦或是加一铲子煤球的是这家浴池老板的乡下亲戚。
哑巴,老实可靠,从不多瞧一眼,也从不在意其他,只低头忙活着自己脚边烧火的那堆家伙事儿。
或是劈柴,或是用黄泥巴和煤球,就怕炉子灭了,火没跟上老板的要求,而将每个月六十个铜圆的好工作给丢了。
邢六的目标正是这处老店,他头上的草帽早就被他给随手的扔在了一处许久没见人家回来的荒废小院当中,露出他现在因为在史老板那边上工而特意去剃的那颗狰狞的头。
这发型一瞧就是个拽人才能撑得住的样子。
也带了点邢六自己琢磨出来的小聪明。
这发型剃的时候还是挺折腾人的,这路边的剃头匠只会提秃瓢亦或是普通的平头。
应着邢六的要求,两个人还是你比划我猜测的剃了许久的。
原本只要三个板子就能圈出来的头,愣是花了邢六五个板子。
那这发型是什么样的呢?
他将邢六的两个鬓角,耳后的那一圈全都给提了一个干干净净。
可后边却不像是大傻头那样也给剃光了只剩下一个茶壶盖一样的发顶。
邢六让师傅将他后脑的头发全留下了,只捋着两侧剃成了带着些虎牙交错之感的光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