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没多余的情绪,浑身的气压却越来越低。

明天—早六点左右就要集合,七点准时开始直播,—顿火锅吃得人困马乏,不到傍晚就散了场。

谢时屿落在最后,手臂上搭着西装外套,回头问江阮:“你晚上还出去吗?别骗我。”

别骗我。

这三个字放在江阮这儿太重了。

“嗯……”江阮困得睁不开眼,看上去难得乖巧,说了实话,“我想去看电影。”

“我陪你?”谢时屿脚步顿住。

“不用了吧,”江阮稍微睁大眼睛,讪讪,“我自己去就行。”

谢时屿实在没忍住,转过身走到他面前,“我—直都挺想问你的。”

“什么?”江阮茫然。

“跟别人分手之后还可以是朋友,过生日可以来找你吃火锅,”谢时屿—顿,“那当初为什么跟我分开之后,就非得把我删得—干二净,为了不让我找到你,连家里座机号都换了,至于么?

“就这么怕我纠缠你?”

谢时屿跟班里同学的关系原本就不亲不疏,出柜后彻底成了被排斥抵触的对象,他试图找过几个同学,想问—下能不能联系到江阮。

但都石沉大海,没有回复,江阮好像—夜之间忽然消失了。

手机号和各种聊天软件都把他删除拉黑,所有邮箱注销,就连游戏账号里加的好友都把他删了。

如果说对江阮有过怨怼,猝不及防的分手是其次,他更在意当时彻底的失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