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站的值班室里到处都是医院里成套的淡蓝色装修和成堆的文件,小方在登记来访人员名单,没工夫搭理他。按理说一个外人是不能随意进来的,但宋明栖还是前后脚跟进来,十分大方自然地拉开椅子坐下。
“方姐,吃饭了没?”
“有事求我就说。”
“杨舒那边什么情况,怎么好好的又送进ICU了?”
小方叹了口气,说:“他本来身体就不好,加上这么折腾来折腾去的,并发症很多很复杂,几个教授都跑去看情况了,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哦,那他什么时候能好?”
“不知道,也许两三天,也许两三年,也许就成植物人了。”小方又是一声惋惜的叹气,“你要真是律师就别收他家的诉讼费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说是那么简单,可是杨舒的父母是进城打工的农民,母亲是做家政服务的,父亲的智力有些问题,只能在周边小区捡点易拉罐换钱,想要跟他们心平气和地把这件事情掰扯清楚实在很难。况且宋明栖有心无力,无论怎么安抚,他们俩哭得像个断气的纸人,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
没过几分钟,他又折回护士站,在小方的桌前站了半天才问道:“那个,你们医院接受匿名捐款吗?”
小方猛地一抬头,露出一点欣喜的笑容,“大帅哥,大律师,大善人!你先在这里登记一下,我等会儿通知财务部的人!”
宋明栖摸了摸肉疼的心口,又在桌上哒哒敲了几下,说:“那我现在可以问几个问题了吗?昨天是不是有人来看过杨舒?”
“哎呀,你早说嘛,来来来,访客记录刚刚登记好,你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