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没忍心打击年轻人的自信心,象征性地点了点头:“行啊,等到那天我就把用不到的车和房子都卖了,换个清静的住处,在家等你养。”
——话是不知不觉说出口的,像放松的神经自作主张,不小心流出一句梦话。
说完他就有些后悔了,觉得不该给余煦这种实现不了的期待。
然而他看着那双澄黑的眼睛陡然亮起来,泛出柔软的惊喜,却又有些晃神,鬼使神差地想,如果这样的生活真的存在,似乎也挺好的。
就是舆论有些麻烦,要防狗仔,这么多年落了一身职业病,每年去医院也是不小的开销——而且他似乎没有什么“喜欢的事”,除了工作,也并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填补苍白无趣的后半生。
……等到了那天再说吧。
他垂下眼,避开余煦的视线,淡淡道:“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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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余昧出道后第一次主动请假,尽管生病的人不是他,他还是打算当给自己放一天假,收起了之前写到一半的歌,盘腿坐在沙发一角,给那把新到的吉他调弦。
期间私用的手机响了几次,是许观珏录了伴舞排练的视频发给他,问他有没有什么意见。
他看到了当没看到,后来索性把这部手机也关了,专心拧弦钮。
小蘑原本就不太喜欢吉他的动静,被持续反复的单音吵得直甩尾巴,最后溜下猫爬架,去余煦的房间避难了。
过了一会儿余煦抱着电脑出来,关上房门,把卧室让给了猫,自己在茶几旁找了个位置坐下,也不打扰他,安静地写程序。
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放松被黑底白字晃花的眼睛。
调弦是个很枯燥的过程,余昧也不借助什么辅助工具,只是闭着眼听,幅度细微地调整弦钮,最后停在某个满意的紧度,再换下一根——动作娴熟,不紧不慢,似乎也并不觉得枯燥。
等到最后一根调完,窗外的阳光也过了最刺眼的时候,渐渐变得柔和,给珐琅彩的琴身镀了一层暖光。
他拨了一段简单的和弦,确认无误,大功告成地放下吉他,调整了一下坐姿,才发现余煦也在——作业早写完了,正越过电脑屏幕光明正大地偷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