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听起来很熟悉,带着一点微颤的磁场,将任意陷入混沌的意识往上提了提。
塞进嘴里的领带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拿走了,眼罩也不见了。任意的眼睛红肿不堪,被眼泪糊住了,流不尽一样。
模糊的视线里是傅言归赤裸的上身,肌肉分明,伤痕密布,脸上带着冰冷的嘲讽,正一下一下撞在他身体最深处。
他努力抬起手,小心贴上那人手臂上的一块烧伤疤,很慢很慢地回答:“……不疼。”
傅言归甩开任意的手,抓住他的头发,迫使他仰起头来,然后俯在他耳边淡淡吐出两个字:“婊·子!”
任意第二天从自己房间的床上醒来。
他站在镜子前,看着遍布全身的指痕、吻痕,还有其他的痕迹,心想昨天不是梦。他真的见到傅言归了,并且发生了一场极为粗暴的,但依然可以称之为你情我愿的关系。
他不争气的身体已经无法维持这样高强度的性爱,所以后半场很快就失去意识昏睡过去。唯一清醒的片段停留在那个极具侮辱性的词汇上。
可不是嘛,他想,傅言归骂得对。
他弯下腰去,心脏像是被铁丝勒紧,原本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反噬的准备,可真正迎面而上的时候,心口的钝痛还是让他直不起腰来。
上午的例会乏善可陈,解决了暴动隐患,会场上气氛比较轻松。上半场结束后,傅言归在茶歇间隙离开会议室,坐在圆形客厅的一角吸烟。
梁都走过来,坐在傅言归对面,拿了一支放在桌上的香烟,塞进嘴里咬着。
“那支队伍的带头人和陆家接触过,还没找到确凿证据,需要点时间。”梁都说,“饵已经放出去了,等他们闹翻吧。”